星星糖贩卖机

*失去记忆的底层套娃周明瑞在梦境中一层层扒掉自己马甲并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塔罗会金牌讲师倒吊人先生的小班课。

*倒政委：哦，原来你们都认识。

年轻人踏入旅馆，对着柜台后的老板道：“一个普通房间。”

“有效的身份证明。”

青年讪讪笑道：“忘记携带了。”

“那你无法住宿，这是我们小镇的规定。”

又一个陌生人？阿尔杰面色微沉看着眼前的场景。青年被拒绝后仍未死心，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1苏勒推给老板。

“不不不，收起它！我可不想被警长关起来！”

“出去，出去，你这个没有身份证明的肮脏家伙！”

阿尔杰面带嘲讽地嗤笑一声，没有忽略掉老板厌恶嫌弃的神色。在罗思德群岛，本地人的长相加上浓重的殖民地口音，通常被认为是粗鲁的下等人的标志。一些自认为体面的罗思德人对此的歧视甚至比真正的殖民者还要严重。

类似的事件阿尔杰见过太多，丝毫不意外青年的贿赂会引起老板如此过激的反应。倒是这个年轻人，没有身份证明却大摇大摆跑来投宿，看上去不太像本地人应有的作风。

他的身上有古怪。

阿尔杰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当即认真观察起青年的举动。只见他一脸愕然地被老板赶出旅馆，走到旁边的暗巷揉了揉脸，变成了……格尔曼·斯帕罗？！

神情冷峻的年轻绅士重又回到旅馆，这次老板没有向他索要身份证明，反而略带谄媚地询问着他想要的房间。

阿尔杰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心中响起了果然如此的声音。

“我的女神！他、他的脸变了！”班森没能控制住地惊叹出声。“这就是你们说的非凡者？超凡能力？”

“他就这么……”班森伸手模仿了一下格尔曼的动作，满脸的不可思议，“换了张脸？”

梅丽莎眼中同样带着惊讶，但她毕竟亲身体验过魔药的神奇，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画面，甚至开始思考起格尔曼会不会是自己知道的那些序列。

“佛尔思女士的小说里确实写过格尔曼能够伪装成其他人的身份，但那需要复杂繁琐的步骤，提前的调查和丰富的准备。”班森难掩心中的激动，“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有谁能想到真相竟然比小说还要夸张？”

“小说？那是为了不暴露非凡、泄露隐秘而做的遮掩。”阿尔杰淡淡开口，“事实上超凡能力能够做到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能暴露非凡？”班森疑惑着发问。

“既然这种力量如此神奇，甚至能做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运用它，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阿尔杰平静地注视着班森。没有真正接触过非凡的普通人，总是容易对那个神秘领域抱有美好的幻想，缺乏足够的警惕和常识，不清楚非凡背后潜藏的危险。

“不要把非凡力量和魔药想象得太好。”

“成为非凡者确实可以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这也意味着你必须时刻与危险和疯狂相伴。代罚者、值夜者、机械之心……他们每年处理的神秘事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涉及到非凡者的失控，这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官方非凡者。”

“造成失控的原因也很简单。也许是受到魔药里面残余精神的影响，逐渐变得暴躁疯狂。或者是贪图力量，在还没有完全掌握魔药前就贸然晋升，无法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

“也或者是因为灵感的提高，听见某些不该听见的声音，卷入某些危险的事件，受到隐秘存在的注视，逐渐被诱惑着走向末路……呵，进入非凡世界，就注定了与危险同行。”

“变成疯子、怪物，或者干脆死亡，这是大多数失控者的结局。即使是高序列的非凡者，同样无法避免这种风险。”

班森听得心里越来越沉。显然，梅丽莎刚才对他讲解神秘学知识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这些内容。如果不是“海盗”先生，他都不知道梅丽莎面对的是这么糟糕的事情。还有克莱恩……他的死亡也是因为这些非凡力量带来的危险吗？

想到这里，班森心里不禁有些慌乱，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梅丽莎……不能再出事了！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梅丽莎小声辩解一句，有点埋怨地看了“海盗”先生一眼。她就知道，班森一定会忍不住担心她的。

“我成为非凡者，只是为了更好地学习知识、研究机械。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更喜欢物理、喜欢机械远胜过神秘学。通识者对灵感的提升不高，我也不会参与到什么神秘事件。而且，校长他还是蒸汽教会的非凡者，对这条途径非常了解，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班森，你不用那么紧张。”

听完梅丽莎的话，班森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一些，但仍然没有完全放下忧虑的心情。他转头看向阿尔杰，想要求证通识者途径是否真的相对安全。老实说，他现在已经不太相信梅丽莎的说辞了。

“她说的没错。”阿尔杰冷静开口。

“蒸汽教会掌握通识者途径的完整序列，这确实是一条风险较低的非凡途径。既然她的老师是官方非凡者，那她肯定也在蒸汽教会的观察之下，真有问题也会被及时发现的。”

“就是这样。”梅丽莎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且我只是序列9，除了记忆和理解知识变得更加容易之外，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也……不会急着去晋升，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梅丽莎略有些心虚地宽慰着班森。

虽然我已经幸运地获得了后续配方和材料……梅丽莎默默想着，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

黑荆棘安保公司内，鬓角花白的管家刻利正在进行委托，希望能够找到被绑架的小少爷艾略特的下落。他的对面站着一位黑发碧眸、很有诗人气质的青年。

交谈过后，青年打了个响指，看向前台：“美丽的小姐，麻烦你去拟定一份合约。”

“不要总当自己是诗人，事实上，你只会吟诵别人的作品。”坐在前台的年轻女士嘲讽着回了一句。

黑发碧瞳、举止散漫……他是塔罗会的星星？阿尔杰看着眼前的青年，心底有了些猜测。

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听到了一旁梅丽莎略有些惊讶的自语，“米切尔先生和罗珊小姐？”

他们认识“星星”……阿尔杰看着兄妹二人的反应，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之前猜测的方向没有错，格尔曼很有可能就是已经“死亡”的克莱恩！

黑发青年望向一旁的克莱恩：“我需要你的协助。”

“我擅长格斗、射击、攀爬、感应和吟唱，以及做一些辅助，但不包括找人，你总不会希望老尼尔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吧？”

班森略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克莱恩不是历史顾问吗？也需要出任务……哦他们实际上是教会的值夜者来着……等等，值夜者的工作内容还包括这种寻人任务？

格斗、射击……这还算正常，但是感应和吟唱是什么？难道要对着敌人吟唱诗歌？这也算非凡能力？女神呐，卷毛狒狒都编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还有找人……难道克莱恩就会找人了吗？

班森感觉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他深吸了口气，认真观察着自己弟弟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克莱恩把艾略特的衣物铺到马车地板，又把自己的镶银手杖笔直杵在衣物上。冥想一会儿，他放开手掌，让镶银手杖自行竖立。随着几句默念，手杖倒向了正前方。

“直走。”克莱恩低沉开口。

“他在干什么？”班森简直摸不到头脑。

“卜杖寻物，一种占卜法术。”阿尔杰简单解释一句。

下了马车，两人来到一栋建筑，克莱恩用卜杖定位出艾略特的房间。他轻敲眉心两下，望向右侧房门。

“一、二、三、四……三个绑匪加一个人质，数量吻合。”

伦纳德呵呵笑道：“让我给他们吟唱一首诗歌吧。”

“轻敲眉心……是在开启灵视？”梅丽莎思索着说道。

克莱恩有段时间经常会做这个动作……她以前并未在意，可是现在，结合着神秘学知识，梅丽莎突然意识到了克莱恩习惯性轻敲眉心的含义。

米切尔先生竟然真的在吟唱诗歌！班森的关注点则在伦纳德身上。眼见着绑匪在吟唱声中陷入沉眠，他既震惊又不解。

“……这样也行？”班森下意识看向阿尔杰，“阁下，这也属于非凡能力？”

“当然。”阿尔杰同样注意到了“星星”的吟唱，这让他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

“不眠者途径的序列8，午夜诗人。这属于黑夜女神教会掌握的完整序列，值夜者中相当一部分非凡者都是这个途径。”

班森努力压下惊讶，又关注起眼前的画面，只见伦纳德干脆利落地解决了绑匪，而克莱恩……女神在上，他竟然开枪了！还击中了一个绑匪！他不是刚刚才毕业的历史系大学生吗？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冷静啊！

随着光球消散，班森整个人都沉默了起来，他不否认自己心里有些受伤。

解决掉绑匪的过程非常轻松，甚至可以说毫不费力。但班森还是觉得一阵后怕。

那可是绑匪，如果他们携带了枪械呢？如果……他们也有非凡者呢？克莱恩竟然在做着这么危险的事情，却从来没对家里人说过！他就知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公司？动不动就报销、时不时还能拿额外补贴，这都是拿命换的啊！

在他和梅丽莎看不到的地方，克莱恩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班森沉默地想着。虽然这些都只是过去，克莱恩也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有点难过。

“您能判断出克莱恩是哪一个途径的非凡者吗？”梅丽莎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另一个问题上。

“卜杖寻物算是比较基础的占卜法术，灵视比较高的人都可以通过学习掌握，这不够做出准确的判断。当然，有些途径的非凡者会尤其擅长这方面的能力。这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阿尔杰停顿了一下。

“序列9，占卜家！”

“至于这条途径的晋升序列，你刚刚其实已经看到过了。”阿尔杰看向梅丽莎，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

“序列6，无面人。”

无面人？这是……格尔曼所在的序列？！克莱恩和格尔曼·斯帕罗？“海盗”先生他在暗示什么？梅丽莎突然感觉自己心脏在扑通扑通猛烈跳动着，她下意识捂住胸口，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占卜俱乐部内，身穿淡蓝色长裙，有张婴儿肥可爱脸蛋的女孩惊喜地看着克莱恩，“莫雷蒂先生，真的是你？我看到名字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你！”

“毕竟我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克莱恩无奈解释，“不要告诉梅丽莎，嗯，还有赛琳娜。”

伊丽莎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伊丽莎白在占卜俱乐部见过克莱恩……她从来没和我说过！被哥哥和好友合伙隐瞒的梅丽莎情不自禁感到郁闷。

“你是否经常做噩梦，而且梦中有些事物在重复？”

“是的……这正是我找你的目的。”

克莱恩这样真的很像一个神棍……班森忍不住腹诽一句。当然，他知道自己弟弟不是在骗人。毕竟他可是非凡者，“海盗”先生说的什么来着，对，占卜家！

在梦境占卜的建议下，少女逐渐进入睡眠状态。克莱恩随即手握符咒，用古赫密斯语低沉念出一个单词，“绯红”。

画面颠倒闪烁，固定成一片黄褐色平原。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高大骑士拖着阔剑走向伊丽莎白，克莱恩上前一步，右脚重重一踏，梦境破碎了。

“莫雷蒂先生，有占卜出结果吗？”

“有，不超过一周，噩梦就会自行消失。”

这是解决了？班森有些不可思议地捋了捋头发，这就是非凡者？连噩梦这种东西也能搞定？好吧，就算哪天出现一只具有非凡能力的卷毛狒狒，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聪明好学的弟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神棍更令人吃惊呢？

随即，班森又想到一个问题。

“克莱恩竟然还有时间去占卜俱乐部做兼职？他的工作不是一直很忙吗？”

“或许他是为了扮演，”梅丽莎思考了一下，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扮演一个真正的占卜家，来彻底消化掉魔药！”

“你知道扮演法？”阿尔杰略有些讶异地问道。“是谁教给你的？”

“扮演法？”梅丽莎轻轻咀嚼着这个单词，脸上露出了一些显而易见的茫然和困惑。“阁下，并没有人教过……”

“不要告诉我，你是自己总结出扮演法的。”阿尔杰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打断梅丽莎的发言。

“你应该清楚，正常的非凡者会如何看待魔药。”

“在他们眼中，挖掘魔药背后的象征意义，掌握魔药真正的力量，是避免失控、快速获得晋升的唯一方法。”

“没错，挖掘和掌握，这是大多数非凡者所知晓的神秘学常识。在这种环境里，即使你真的总结出规律，尝试扮演，那也应该是一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概念。但你却非常准确地说出了那两个核心词汇，扮演和消化！”

梅丽莎心头一震，挖掘和掌握？校长当初确实是这么教导她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认为……不，不是认为，她简直是“笃信”只有扮演才是正确的方法！

见梅丽莎还是一脸茫然，阿尔杰又开口说道，“你既然知道用扮演的方法消化魔药，难道从来没有好奇过吗？为什么大部分非凡者都只是低序列？即使各个教会的官方非凡者，同样很难晋升，甚至随时面临失控的危险？”

“掌握了扮演法的低序列非凡者，想要彻底消化魔药，并不需要太久时间，不是吗？”

确实，这并不合理。梅丽莎隐约察觉到了自己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按照“海盗”先生的说法，扮演法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甚至和正常的神秘学认知相悖，那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想教会你扮演法的人并不是你的老师。”

阿尔杰说出自己的推测，“或许他知道扮演法，但一个蒸汽教会的非凡者，不可能向黑夜女神的信徒传授这种知识。何况扮演法即使是在各个教会内部，也属于只有大主教和高级执事们才能知晓的机密。”

“当然，一些存在超过千年的隐秘组织同样可能掌握着扮演法，但很可惜，你应该也不是他们的成员。”

“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人对你泄露了这种层次的隐秘。”

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一定和格尔曼·斯帕罗有关。阿尔杰相信自己的判断。

梅丽莎简直被惊出一身冷汗。

只有教会高层才能知晓的机密？这显然不是一个序列9的野生非凡者应该掌握的知识！

究竟是谁、用什么方式，竟然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扮演法教给了她？

“我自己也不清楚……阁下，我需要好好回想一下。”梅丽莎努力压下心底的慌乱，看向“海盗”先生，认真回应着。

用扮演的方法消化魔药，对她而言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在被“海盗”先生指出问题之前，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以往自洽的逻辑中存在着这样诡异无法解释的悖论。

梅丽莎思索着其中的古怪，却只能隐约想起一些不甚清晰的回忆。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作为被魔药强化过记忆能力的通识者，她还没有遇到过回想不起具体事件的情况！

相关的记忆就像被雾气笼罩，只剩下一些朦胧着看不清虚实的画面。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谁？

梅丽莎深吸口气，努力收敛住思绪。她安静地闭上眼睛，稳住心神，让自己进入到冥想的状态。

这一次，她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是位年轻的优雅的女士。

她陪着梅丽莎一起，观看戏剧、交流书籍、讨论知识。

一个熟悉的轮廓渐渐在梅丽莎脑海里变得清晰。

……奥黛丽小姐？

感觉到自己尘封的记忆被撬开松动，梅丽莎退出了冥想。她认真回忆着自己看到的每一个细节，却发现那都是些非常普通的日常，根本和神秘学扯不上任何关系！

她只是在和奥黛丽小姐谈论戏剧的扮演，探讨知识的消化，但最终这些内容，十分自然又奇异地在梅丽莎心里演变成了对魔药的扮演和消化。

就像是心理暗示一样……梅丽莎很快想起了校长提过的一个隐秘组织，心理炼金会。难道奥黛丽小姐是心理炼金会的成员？她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

梅丽莎重又看向阿尔杰，想从他那里印证自己的猜想。“您知道有哪些途径的非凡者，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人的记忆和思维吗？”

“比如，在本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让她接受一些知识……嗯，就像，明明在谈论不相关的事情，却能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魔药的扮演和消化。”

心理方面的非凡能力……这是正义小姐做的？阿尔杰瞬间做出判断。

正义小姐一直在给世界做心理咨询，她确实很有可能知道格尔曼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们都住在贝克兰德……寻找到机会和梅丽莎进行接触，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把扮演法教给她，这对正义小姐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在暗中观察和引导身边人的想法，正是“观众”最擅长的领域。

“观众途径序列7以上的非凡者，他们很适合做这样的事情。”阿尔杰没有隐瞒地回答。

果然是观众途径……等等，序列7？奥黛丽小姐竟然是一位序列7的非凡者？这真让人不敢相信。

梅丽莎回想起平时的接触，这位贵族小姐确实一直都很热衷于神秘学……可是她表现得就像个十足的外行人！难道这都是奥黛丽小姐的伪装？

“你看起来很惊讶。”

阿尔杰观察着梅丽莎的表情，“教会你扮演法的人，似乎很出乎你的意料。我想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一位非凡者，也或许，是她的身份，让你从来没有往非凡者的方向联想过。”

确实是这样。梅丽莎心中又泛起一丝讶异，“海盗”先生也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等梅丽莎开口承认，低沉的男声又自顾自补充一句。

“比如，一位年轻的贵族小姐。”

“您怎么知道？！”梅丽莎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海盗”先生认识奥黛丽小姐？这怎么可能？难道奥黛丽小姐在非凡世界里也很出名？

“看来我说的没错。”

阿尔杰低笑一声不再多言。他已经从梅丽莎的反应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教会梅丽莎扮演法的，就是他们塔罗会的正义小姐。

一个刚接触非凡世界的年轻女士，竟然认识三位塔罗会成员……哪来的这么多巧合？阿尔杰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格尔曼就是克莱恩！占卜家的序列途径、“星星”的出现以及克莱恩对扮演的掌握，都是这个猜测的有力佐证。

至于性格上的差异……在祂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能让原本性格正常的克莱恩，变成了疯狂的海盗猎人格尔曼？

又或者，格尔曼的表现只是无面人的伪装？不……这不可能。阿尔杰拒绝接受这个设定。

也就是说，这对兄妹真的是格尔曼的家人？疯狂冒险家的格尔曼·斯帕罗，有一个政府雇员的普通人哥哥和一个热衷机械的通识者妹妹？阿尔杰嘴角微抽，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这个无比怪异的想法。

借着自己探索集体潜意识海洋的经验，以及对梦境的微妙感应，奥黛丽确定了记忆碎片所在的大致方位。他们顺着指引走到目的地，果然发现了零散漂浮着的梦幻光球。

……以及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三个人影。

梦境中还有其他人？奥黛丽一下子戒备起来，“观众”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发现对面也是同样的反应。

不过这样的戒备只持续了一瞬。

“奥黛丽小姐！”

梅丽莎惊喜出声，随即又略带疑惑地看向奥黛丽身后的黑发青年，“……米切尔先生？”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梅丽莎？”奥黛丽眼中同样泛过些许惊讶。

她飞快打量过对面三人，最终目光定到了那位水手打扮的男性身上。只见他面庞深刻粗犷、深蓝色的头发凌乱如同海草。

这是……

“倒吊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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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经典的嫌犯三选一环节，猜猜是谁爆了格尔曼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