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糖贩卖机

*失去记忆的底层套娃周明瑞在梦境中一层层扒掉自己马甲并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周明瑞：灰雾上边怎么没人？愚者先生呢？

*格尔曼：我信我自己。

16.

克莱恩礼貌询问阿兹克之前看出自己命运不协调的事情，得到阿兹克坦言自身特殊之处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天生具备，或许那样能力的代价就是遗忘自己，遗忘过去，遗忘父母。”

阿兹克讲述着自己失去绝大部分记忆，逐渐发现自己具有一些特别能力的事情。他经常会陷入奇怪的梦境，那似乎是他前世、前前世的真实经历。

这位死亡天使的状态有些奇怪……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位格和层次。

倒吊人看着眼前的画面陷入了沉思。他之前猜想死亡天使是受到愚者先生的吩咐，故意接触克莱恩，提示对方命运的不协调之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祂表现出来的困惑和烦恼并不像是伪装，难道说祂此时还没有接触到愚者先生？

不对……愚者先生是从远古复苏的古神，更有可能的情况是祂还没找回自己曾经的眷者，这才导致这位死亡执政官一直在人间漫无目的地游荡，而克莱恩的到来刚好唤醒了死亡天使的记忆？

看来和愚者先生一样，祂的眷者最初状态也不是太好啊。

遗忘过去、遗忘父母？能够梦到自己前世、前前世的记忆？奥黛丽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心理咨询时的一些情况。晋升半神之后的世界先生状态一度非常低落。他当时也是提到，发现自己沉睡了三百年、甚至更久，原本拥有的一切再也找不回来。也许，他和这位阿兹克先生有着类似的经历？他也有自己前世的记忆？记得自己最初的家人，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直到序列提升，才发现自己已经沉睡得太久，一切已经逝去？

这也解开了她之前的疑惑。终于明白为什么世界先生还有家人在世，却将自己表述成一个迷失方向的古代人。原来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这种特殊。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认知更主要来源于沉睡之前，所以才会导致人生目标和存在意义的破灭。

不属于这个时代……愚者先生的尊名中也有类似的描述。或许在愚者先生沉睡后，祂的眷者也都随之沉睡或者转生，最终成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想到这里，奥黛丽垂下眼眸，情不自禁为两位先生坎坷的人生经历叹息感慨着。

阿兹克察觉克莱恩也已经成为特别之人，并委托他帮忙寻找自己来历的线索。

“除了你，其他具备超凡能力的人，我都不认识。”阿兹克讲述着自己的心情，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漂泊在海上找不到港口的船只，永远没有平静和安全。

“阿兹克先生，拥有如此神奇能力的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入类似圈子，自己寻找有用的线索？”

“因为我害怕危险，害怕死亡。”阿兹克叹息着，“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想也没有勇气去冒险，只能拜托你了。”

周明瑞听着阿兹克的话语，突然有些沉默。同样是失去记忆，他此刻非常能够共情对方这种漂泊无定、充满不安的心理状态。

总觉得这位阿兹克先生似乎很亲切、很熟悉……或许是因为过去的“我”同样背负秘密、同样希望找到家人，才会和阿兹克先生走得比较近？

一位天使……这是真正的大佬啊！

呃、等一下，您这么高的位格还害怕危险、害怕死亡是否哪里不太对？还要拜托我……周明瑞嘴角略微抽动。阿兹克先生，这好像不太合理吧。

克莱恩一行六人离开马车，向着仓库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整齐划一地屈伸着手臂。每当有人动作停滞，身旁人便会立刻将其推动唤醒。

伦纳德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反应过来，这是他们追踪瑞尔·比伯时的场景。

“为什么要这样？”奥黛丽轻轻比划了一下，好奇地询问着星星先生。“是某件封印物的效果？”

班森和梅丽莎同样面带好奇。周明瑞考虑到人设，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他看着眼前几人一脸严肃地做着屈伸运动，只觉得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全国中小学生第六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伦纳德轻咳一声，“封印物2-049，它会让周围的人陷入凝滞状态，如果没有及时唤醒，就会彻底停止思考，变成真正的木偶。”

“它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后裔，我们，嗯，值夜者当时正在追查那本笔记的下落。”

众人点点头，只觉得面前这幅场景不再搞笑，而是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周明瑞更是暗自咋舌，这么危险的东西还只是2级封印物，这个世界真是要命。

“克莱恩，你占卜下里面是否有危险，能大概弄清楚危险的程度就更好了。”灰色眼眸的邓恩转头说道。

克莱恩随即解下黄水晶吊坠的银链，通过占卜得到了“仓库内有很大危险”、“周围环境有危险”的启示。

就在此刻，一个火球突然砸来，几人很快陷入和燕尾服小丑的战斗之中。

“午夜诗人”们的吟唱声不断传来，班森和梅丽莎都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好在奥黛丽及时用能力清除了影响。但很快他们发现，自己还不如干脆沉睡过去。

一个超过两米的人形生物从仓库中出来，一根根白骨从他皮肤下支出，浑身上下流淌着灰白的腐烂状粘稠液体。嘴巴张合间，能够看到一颗快要掉落的全瓷假牙，几根拉成长丝的血色唾沫，以及变成碎屑的肌肉骨骼。

这TM还像人吗？

即便是在现代看过不少恐怖电影的周明瑞此刻也有点撑不住，强忍着克制住了自己的不适感，没像一旁的班森那样干呕起来。

就算是记忆碎片也不必搞得这么逼真，这么有代入感吧。这种镜头就不能打个马赛克？周明瑞偷偷在心里抱怨了两句。

克莱恩他们竟然在和这么可怕的怪物战斗！

在奥黛丽的安抚下，班森逐渐缓和过来。看着克莱恩冷静的表现，他的心中颇为复杂，一边为克莱恩的隐瞒、为值夜者不得不承受的危险感到有些心酸失落，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弟弟感到骄傲自豪。

梅丽莎也有着同样的心情。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画面，一番战斗之后，变成怪物的瑞尔·比伯爆炸开来，气浪冲击下，值夜者的几人被重重抛飞。

梅丽莎心头猛地一紧，因为她见到克莱恩刚好落在2-049附近，而他的队友此刻已无力援手！

行动凝滞的克莱恩艰难地逆时针迈动脚步。他眼前突然出现了无边无垠的灰白雾气和远近不一的深红星辰。转瞬间，他已经来到巍峨宏大的神殿。

塔罗会几人看到熟悉的灰白雾气，很快反应过来是愚者先生为克莱恩提供了庇佑。这让他的星灵体上升到灰雾之上，避免了2-049带来的负面影响。

奇怪，愚者先生不在灰雾上？

倒吊人很快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他当然清楚愚者先生并不是时刻都在这里，像是塔罗会成员申请的临时聚会，愚者先生就不会亲自参与。

但眼前这种情况，按理说愚者先生该在灰雾之上见格尔曼一面才对。难道这也是愚者先生的考验，让格尔曼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说，愚者先生提前赐予了他一些能力，让他可以在危急时刻自行进入灰雾空间？

周明瑞敏锐注意到了克莱恩的动作。逆时针走了四步……和转运仪式有点像啊。这是简化版的转运仪式？他通过这个仪式暂借了“愚者”的力量，来到了灰雾之上？

看着眼前的灰雾，周明瑞心中不禁升起了和倒吊人相同的疑问。

那位愚者先生，怎么没在这里？

克莱恩在灰雾上来回踱步，思考着目前处境。他忽然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低声失笑道：“看来我还没真正适应‘占卜家’的身份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青铜长桌的上首，端坐于那张有古怪符号的高背椅上。克莱恩伸手拿出一张虚幻白纸，写下占卜语句，“返回现实世界很安全。”

他坐在了……愚者先生的位置？！

倒吊人、正义、星星三人顿时悚然一惊。

这简直是狂妄！大胆！

倒吊人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格尔曼·斯帕罗那个家伙竟然敢做出这种渎神的举动……不，格尔曼一直是愚者先生的虔诚信徒，这不可能有假。阿尔杰努力压下心中的惊诧，认真地思考起来。

除非……除非他当时还未成为愚者先生的信徒，甚至根本不知道愚者先生是一位真神。

倒吊人回想起了最初被拉上灰雾的自己，有些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当时已有序列7、在非凡世界有着丰富经验的他尚且不敢相信愚者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神明，只觉得对方是哪位高序列强者在假装隐秘存在。更不要说刚刚成为非凡者的格尔曼……他对神秘学领域的了解可能还不如那时的正义小姐。换句话说，他或许根本不清楚愚者先生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亵渎。

这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不管怎么说，他的举动都太过于随意了。这是愚者先生的默许，还是说祂的状态糟糕到无力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阿尔杰看着眼前的世界，心中隐约升起一个念头。或许，格尔曼在眷者中也属于非常独特的存在……愚者先生在刚复苏时就关注到了格尔曼，却没有让他直接加入塔罗会，而是让他作为眷者，以另一种形式得到自己的庇佑。从愚者先生尊名和祂展示出来的神迹来看，祂所对应的权柄是时间、隐秘、命运，加上愚者教会掌握的完整途径……祂的初始序列很可能就是三条途径中的占卜家。也就是说，愚者先生让格尔曼选择了自己所在的序列、让他“读懂”了罗塞尔日记，甚至还让他死而复生？

这恐怕超过了一个普通眷者所能得到的庇佑，或许世界和愚者先生之间还有更紧密的联系？从神秘学来看，愚者和世界刚好对应着是塔罗牌的起始和最终，这又是否具有某种深意？难道是格尔曼唤醒了沉睡的愚者先生，又或者愚者先生占卜到格尔曼有可能成为自己拿回权柄的关键？阿尔杰一时间思绪纷呈，脑中浮现出诸多猜测。

短暂惊诧过后，奥黛丽习惯性做起心理分析。世界先生的神色很焦急、慌乱，他在为现实中的困境而烦恼……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坐错了位置。嗯，也有可能还没加入塔罗会的世界先生根本不知道那是愚者先生的座位。

没想到世界先生竟然也有这么莽撞冒失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是那么老练、沉稳。世界先生……不，应该叫他克莱恩先生，奥黛丽莞尔一笑，他在这个时期还真是青涩啊。

克莱恩这家伙对愚者先生好像也没那么虔诚啊。伦纳德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随即他又想到自己，一直对老头也不怎么礼貌，甚至很久之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位天使。廷根时候的克莱恩，明显还不如他，做过什么傻事也不算奇怪了。

倒是愚者先生，这么早就在关注克莱恩了吗？难道克莱恩身上有哪里吸引到了愚者先生的注意……这和他在梦境中的精灵长相会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伦纳德心中一动。他见众人没有关注自己，一边用手轻掩嘴唇，一边小声询问着帕列斯。

“老头，你听到之前的讨论了吗？你觉得克莱恩在梦境里为什么会是精灵的长相？”

伦纳德听见脑海里响起帕列斯的声音。祂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你前同事的事情我可不清楚，不过……精灵起源于西大陆。”

西大陆？那不是倒吊人先生的任务吗？伦纳德只觉得自己的疑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多了。见帕列斯未再解释，他假装无事发生，又回到之前的松散状态。

这会不会太随便了点？周明瑞眼见着克莱恩在灰雾上占卜出结果，没有停留地返回了现实世界，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克莱恩”在灰雾的状态跟他下班回到自己出租房有什么两样啊？他是这么不敬神的人吗？呃，虽然他确实对神明缺乏信仰，但起码的尊重应该还是有的。

难道说最初愚者先生并没有露面，只是他自己凭借仪式单方面和愚者建立了联系，所以能够短暂地借助对方的力量。也就是说，他此时还不知道灰雾真正的主人，所以才表现得这么随意？周明瑞微皱起眉头思考着。这……总不能是他误打误撞上了灰雾，结果上面根本没人吧？那愚者先生是哪来的？

难道他自己装神弄……艹！不是吧？

周明瑞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记忆碎片中的画面还在继续，回到现实的克莱恩发现燕尾服小丑在用序列8的魔药诱惑自己去拿笔记。已经恢复的他假意合作，找准机会将对方拉到2-049的范围内，扣动了扳机。

击杀了燕尾服小丑的克莱恩，来到队友身边，翻出药剂喂给半昏迷的同事。这时，他发现一旁的伦纳德并未昏迷，反而身手敏捷地撑手站起。

“我本来想救你的，可发现你并不需要。”伦纳德低笑着说道。

“不用在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特殊的人，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你。”

“……也比如说我。”

自恋！周明瑞在心里不客气地吐槽着。

伦纳德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不是愚者、也不是黑夜女神……他身上还有别的秘密？不会吧，这家伙还是个三面间谍？完全看不出来啊。

经过一路的交流，周明瑞对这位星星先生已经是颇为了解。很清楚对方只是乍一看很有神秘气质，实际上性格散漫，不拘小节。简而言之，根本不是搞间谍工作的那块料。

啧啧，不知道还有哪个倒霉势力看上了这家伙，眼光有点问题啊。

手执马灯的格尔曼行走在一片黑暗荒芜的土地，正向一群长相畸形的人介绍着白银城和外界情况，引起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往。他自称传教士，态度友善地从虚空抓取出非凡物品，净化了对方身上的污染。

闻讯而来的大祭司尼姆保持着平静询问道，“阁下，你信仰的主是哪位存在？”

格尔曼脸上露出略显狂热的神情，“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我的主，这片大地的拯救者，伟大的‘愚者’先生。”

封建迷信不可取啊！周明瑞略微抽动嘴角，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如果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不知道他是自己的马甲，没准他还真会以为对方是一位狂热的、虔诚的传教士，行走于被诅咒的大地只为了传播主的光辉。

问题是这货就是他自己啊？他是这么信仰虔诚的人吗？愚者先生……这是下了几斤迷药能把他变成这样啊？

周明瑞神色略显古怪地思考着。他现在对这个“愚者先生”的真身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极端情况下甚至认为这有可能也是自己的一个马甲。当然，这只是从他能用转运仪式登上灰雾、愚者会中文这些信息自然产生的联想，没有考虑实际操作上的难度。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自己的穿越和“福生玄黄天尊”有关，而“福生玄黄天尊”约等于愚者尊名“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但这位愚者先生究竟存不存在、是不是就是“天尊”，塔罗会的愚者是真的愚者，还是某个穿越者前辈或者他自己冒名顶替的，那就不太好说了。

至于他为什么登上灰雾，或许是意外、或许是愚者的默许，也或许是穿越的外挂。具体要看那片神秘的灰雾空间所属权究竟在谁那里……嗯，就算是神秘学领域，产权也很重要啊。

总之，他现在是“世界”，是格尔曼·斯帕罗，是愚者先生的狂信徒。不管那位愚者先生是谁，他表现得虔诚一点、狂热一点总没毛病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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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之前谈到占卜家、学徒和偷盗者三途径真神联想到愚者这块打了个补丁。

想了一下，我认为倒吊人和正义应该是能猜到愚者所在途径的。毕竟都开始组建教会了，真神的权柄和对应途径不可能瞒得住，而且也没必要瞒。以倒吊人他们对隐秘知识的掌握程度，猜不出来才奇怪。其实原作小克升奇迹师的时候，倒吊人已经从“许愿”的权柄上猜到愚者和世界是相近途径了。另外，虽然小克掌握挺多完整序列，但是愚者教会要组建非凡者队伍，除了白银城和月城的残缺序列外，可能还是要以本途径为主。毕竟其他途径等于和别的教会抢资源，像魔女之类扮演又会有危害。愚者教会掌握的完整途径大概率还是占卜家吧（密修会是查拉图的势力搞起来比较没负担）或者掺一些学徒这样。

对于愚者状态，我觉得倒吊人和正义的理解里可能像莉莉丝那样。看上去是陨落了，但实际上死而未僵，在第五纪重新归来，然后在此期间，外界看来可能就是占卜家途径没有真神。刚好愚者又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尊名，就都能对得上了。

*ps：可以猜一猜下组加入观影的是谁了（提示：四个人）如果有想看的片段也可以评论下hhh